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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中的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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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290 中国国家公园 发表于 2015-5-14 09:45:21 楼主

        隔着亮丽的头纱,每个人所梦想和看见的新疆都不会完全一样。凭借细腻的4×5相机镜头,摄影家谭明采撷了一组新疆千姿百态的侧影;而以40余年研究地貌的敏锐目光,地理学家杨逸畴向读者一一揭示了风景背后的奥秘。 夕阳温暖的余辉笼罩在火焰山上,博格达峰携领着天山山脉的群峰,为空寂的戈壁荒漠镶了一个边。<p>谭 明 1950年生于重庆,1969年支边到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1971年进入首都钢铁公司,当过钳工,从事过宣传工作。1979年调入民航北京管理局,1985年至今在民航《鹏程》杂志(后更名为《AIR CHINA》,现名《中国之翼》)任摄影记者。从1986年开始拍摄新疆风情,1998年后专注于拍摄新疆风光地貌并出版多本画册,足迹遍及天山南北。</p> 谭明<p>谭 明:“新疆地域宽广,气势宏大,拍出的片子无论对摄影者和观赏者而言都极具震撼力。从摄影角度来说,新疆称得上是全国摄影题材最广泛多样的省区,从各种各样的自然景观如草原、雪峰、沙漠乃至独特的雅丹地貌,到几十个不同民族的各具特色的节日和风情,每次去都会带给我不同的感觉。如果有机会,我肯定还会再去新疆,尝试用新的角度和表现形式来拍摄她。”</p><p>杨逸畴 1957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地理系,进入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从事地貌研究。一生研究方向主要集中于青藏高原,曾20次上青藏高原进行科学考察和研究工作,并因对雅鲁藏布江的考察和论证成为“发现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第一人”。1987年开始转为研究新疆地貌,先后5次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及新疆各地考察研究。</p> 杨逸畴<p>杨逸畴:“新疆具有三峡两盆的基本地貌格局。南疆塔里木盆地有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沙漠底下蕴藏有丰富的水资源和油气资源,这里还有我国最大的内陆河——塔里木河、奇特的雅丹地貌、干涸的罗布泊等,这些都是大自然独赋我们的自然遗产;沙漠边缘有诸多绿洲,古代丝绸之路就通过这里,沙漠里埋藏着不少西域古都,蕴藏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p><p>谭 明:拍这张照片时并没有用滤光镜,你可能会对画面上的红光感觉有些奇怪,其实这是石油钻井喷出的天然气火炬照亮了周围沙漠,在天黑后曝光10多分钟拍出的效果。新疆的沙漠对拍摄者而言并不算太好,我去过内蒙古和甘肃交界的巴丹吉林沙漠,相比之下新疆的沙漠形成时间要长,从拍摄角度看造型和沙的颜色、质地都差一点。</p><p>杨逸畴:你看到的这片沙漠原来曾是大片湖泊。从天山、昆仑山冰雪融化流下的水,带来许多细小的泥土颗粒,逐渐沉积在塔里木盆地上。后来由于青藏高原上升,塔里木盆地下降,气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高原阻挡了南来的水汽,盆地地势相对较低导致气流下降增温,这里变得干热而多风,渐渐形成了今天的景象。照片上可以看见一个个新月形沙丘组成的沙丘链,这是常年单一的东北风吹过形成的:朝风的一侧坡度较缓,沙子就地吹起一段距离后落下,由于力学作用在背风的一面降落成陡坡,从上面看就是新月的形状。这是一种较常见的沙丘,相比而言金字塔形(即圆锥形)沙丘属于珍稀品种,在我国只分布在于田以东的昆仑山前。新疆只刮两种风:东北风和西北风,这两种风由北吹来受到昆仑山的阻挡,发生折射在这里形成多种地形风,不同方向的风力共同作用才能形成金字塔形沙丘。</p> 神秘的暗红色的光线投映在整片荒凉死寂的沙漠上,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景象。这里就是“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中国境内最大的一片沙漠。<p>谭 明:我在吐鲁番盆地拍照时地表温度高达75℃,空气干热得像火烧,烈日下人只想往车底下钻。火焰山是座土山,踩上去软乎乎的,我想它上面的皱纹多半是风刻出来的,也可能有雨水冲刷。</p><p>杨逸畴:火焰山的皱纹是暴雨径流冲刷出来的。吐鲁番虽然很少下雨,但下起雨来就是暴雨,冲刷切割力量特别大,山坡被切割出无数沟壑,形成一种沟壑交错、童山濯濯的劣地地貌。(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有座麻扎塔格山,同样有许多冲沟和切沟,这种地貌叫“劣地”。)它的颜色则是因为山体含铁质比较多,氧化后呈现红色,再加上环境极其干燥,蒸发量特别大,使人产生火焰熊熊的感觉。吐鲁番盆地号称中国的“热极”和“干极”,每年有近三分之一的时间气温超过35℃,地表温度最高可达83.3℃,年降水量却只有16毫米,终年不雨也不足为奇。山下龟裂的地面显示这里曾有过积水,只有在静水环境沉积下来细颗粒的淤泥质,遇到干旱日晒才会形成这样的地面。</p><p>谭 明:拍这张照片的经历挺险的,那是在距离吐鲁番不到100公里的大海道。听当地人说起这种奇怪的石头觉得新鲜,就开车去找,找到后刚拍了几张照片,沙尘暴就呼呼地从远处卷过来,司机一看不妙,说赶紧收拾逃吧,一会儿想走都走不了啦。我们的车刚开出峡谷,沙就赶过来了。一时间天昏地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车前两米远勉强能辨认出的车辙引路,足足开了5个钟头才开出来。</p> 烈日下仿佛有无数红色的火舌舔着火焰山表面曲折蜿蜒的沟壑,山下龟裂的土地绽开一张张焦渴的大口。<p>杨逸畴:我没去过大海道,不好判断。首先想到这些石球会不会是“火山弹”,仔细琢磨又不像;我偏向于这是一种球状结核现象。大海道的这些大规模滚圆的天然石球群,应该是地下水在地下泥沙层中流动时溶解了某些矿物质(如钙质、硅质、锰质等),这些含矿溶液一旦饱和,很容易结晶沉淀。这时,如果碰上金属盐类或者植物的残骸等凝结核,含矿溶液便会以这个核为中心沉淀下来,称为结核现象。之后,含矿溶液又进一步将周围泥沙粒层层胶结凝聚。在温度、压力等条件完全相同的情况下,结核和凝聚会以同样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延伸。于是,在沙土层或后来固结的岩层中,就“长”成了完美无缺的球状体。几百万年过去了,地层抬升,石球外布的沙土因风化(实际是一种球状风化)而破碎、剥落,仅剩下质地坚硬的大石球,留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上。</p><p>谭 明:五彩湾和火烧山距离乌鲁木齐不远:五彩湾在准噶尔盆地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中,东南距吉木萨尔县城100多公里;五彩湾以南不远就是火烧山。五彩湾山土的颗粒、质感都像石头,看上去很坚固,踩上去却很“暄”。火烧山表面的石头则像烧红的瓦砾,踩上去发脆,捡两块一敲,声音也像瓦砾一样清脆。火烧山这张照片是黄昏时拍的,正午山的颜色会有点发灰,没有这么鲜红。</p> 大大小小的石球散了一地,裂开的石球露出凹陷的空心,它们像无数问号,引诱好奇的人们去探究远古以来遗落在大地上的秘密。<p>杨逸畴:五彩湾和火烧山分布在准噶尔盆地东南边缘。这里的荒野上点缀着一座座色彩斑斓、岩石奇诡的孤山、方地、小丘、河谷,好像哪位画家的调色盘打翻在荒原上,瑰丽极了,进入那里便会感到满目生辉。它们的形状是在风和暴雨的侵蚀下形成的。组成山丘的物质是一亿多年前沉积下来的各种砂岩、页岩,因各层岩石所含物质的差异,所以呈现不同的色彩,如含铁质的风化后呈现红色,含菱铁矿的为紫色,煤层风化后变为蓝色岩相,泥质岩石则蜕变为黄色地层,石膏岩层是白色岩相。而水的不断淋溶,外加风的吹蚀,又在岩层表面刻出网纹状条痕,像一个个山丘呈现出多姿多彩的景观。这些在照片上都表现得淋漓尽致。</p> 相信每一个人都会惊叹造化的神妙:“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沉睡的准噶尔荒原曾经醒来过,在剧烈的阵痛中分娩了这美丽的婴儿。”<p>谭 明:我听说一棵胡杨有三千年的生命,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烂。为了表现树的沧桑感,我选择在晚上长时间曝光,用灯光打亮树身,拍下胡杨及背景天空上圆圈状的星迹,来突出时间的主题。</p> 仿佛是天边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奇台沙漠中胡杨苍老的面容。也许只有天上流转的星辰,才能见证这地老天荒延续下来的生命历程。<p>杨逸畴:胡杨是一种古老的树种,其生存年代可以一直追溯到白垩纪、第三纪。世界上最大的胡杨林分布在塔里木盆地,沿塔里木河两岸的胡杨生长非常茂盛。为了在长期干旱的严酷环境中生存下来,胡杨经过漫长的年代形成了一些适应特征:它根系发达,延伸得既深且远,密集程度远超过地上部分,这样不仅能吸收更多水分,而且能起到固定作用,抵御大风的袭击;树皮的木质层特别厚,像老人的面孔一样布满皱折,可以防止树皮里的水分蒸发。胡杨又叫“异叶杨”,树顶的叶片呈椭圆形,底下的叶子却是柳叶形,这也是为了适应干旱而形成的:嫩叶吸收水分较好,所以比较圆;叶子老后逐渐改变形状,以减少水分蒸发。人们说胡杨“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烂”,的确有道理:胡杨即使枯死,因为树根牢固也不容易倒下;在极端干燥的环境里当然也不容易腐烂。有句话说“干千年,湿千年,干干湿湿一周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木头完全干燥或浸在水中都不容易腐烂,今天太阳晒晒,明天雨水泡泡,一年就完了——一切生命的经历也会是如此。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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