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金丝猴

中国国家公园

        作家古清生三度深入神农架考察神秘的金丝猴部落，真实地记录了金丝猴的社会、家庭以及迁徙、母爱、求欢、哺乳、觅食等生活习俗，给人们描绘了一个神奇、独特而又富于情感和智慧的野生动物世界。 神农架生态管理局开展金丝猴科学考察始于1993年，在1998年恢复天然林保护工程之前，经系统性地普查，神农架金丝猴只剩500只左右，到了2005年，神农架金丝猴已经回升到1200余只，它们分为千家坪和金猴岭两大群落和若干个小群落。摄影／吴锋<p>金丝猴属国家一级保护的濒危珍稀动物，以前只知道它们在滇、川一带生存。而神农架金丝猴，是由华东师范大学的刘民壮率先发现的，当年他参加中美科考队，在农民家里发现一张猴皮，他确定是金丝猴，并向媒体做了发布。这个发布引起中美科考队高层的不满，责令他向媒体收回这个发布，说明神农架并没有金丝猴。固执的刘民壮教授却坚信有，接着继续考察，证明了神农架金丝猴的存在。</p><p>我曾经数次进入神农架，前后在密林深处停留数月，却一直没发现金丝猴的踪影。2006年的冬天，接到金丝猴保护中心的邀请，我再次进入神农架。</p> 金丝猴生活的大龙潭区域，海拔大概2300米，冬天这里的气温最低达到零下20摄氏度。在不同的海拔高度，温差也非常明显，在海拔高的地方有时候已经结冰，而往下走，植被却还是葱葱郁郁的。<p>神农架林区地跨东经109°56′—110°58′，北纬31°15′—31°75′，总面积3253平方公里。神农架金丝猴分两大栖息地，金猴岭栖息地和千家坪栖息地。这两大金丝猴栖息地，都是神农架特别神奇的地理位置。我进入的是神农架大龙潭，这里属于金丝猴的金猴岭栖息地。金猴岭金丝猴栖息地之中，最险峻的是螺圈套大峡谷，那里古树参天，断壁陈横，刀片状山梁环环相套，故得名螺圈套。螺圈套的周边，都是海拔2500米以上的高山，而螺圈套大峡谷的底下，海拔只有800米，有一条阴峪河从螺圈套南部边沿流过。因为地形险恶，这个大峡谷据说至今无人穿越，我后来几度尝试进入螺圈套大峡谷，都只能进入它的边缘。我相信螺圈套大峡谷生态圈可能存在人类未知的生物。</p><p>我到达大龙潭时，发现龙头山下已经建起监测金丝猴的小木屋，神农架金丝猴科考队的队员每天在此观察金丝猴以及给金丝猴投食。不过据科考队员介绍，他们开始也不能接近金丝猴。最初，金丝猴与他们周旋，有时候，将他们引到螺圈套大峡谷逃之夭夭；有时候，将他们引到一个山崖下，金丝猴翻山而去，人无法通过悬崖绝壁，只好绕道十数公里，到山的那边。然而，当人过去之后，金丝猴又翻山过来。后来队员们找到一个猴群，离800米远开始跟踪，然后慢慢接近，700米、500米、300米，直到金丝猴在树上，他们呆在树下相安无事。这是一种死死纠缠的无赖战术，科考队员背着锅碗瓢盆，粮食和蔬菜，再加帐篷和睡袋，长时间跟着金丝猴走，一色迷彩服从不更换，以便让金丝猴熟悉他们。</p><p>金丝猴属于迁徙动物，它们在森林中，每天向前推进1公里，边吃边走边玩，吃饱玩累了，就在树上睡觉，睡醒了再吃再玩。如果受到攻击或惊吓，金丝猴就会结束这种悠然的散漫生活，进行长距离的急行军，一日可跑18公里左右。</p><h3>穿越大龙潭跟踪金丝猴</h3><p>初来乍到，金丝猴对我防范有加。为了尽快与金丝猴熟悉，我从楚林宾馆搬到了大龙潭跟科考队员一起居住。大龙潭峡谷约5公里长，东西走向，南北都是山，翻过南边的山到小龙潭可沿路上神农顶，北边的山后面就是螺圈套大峡谷。驻地在大龙潭峡谷中的一个小谷地，房子是六七十年代伐木人建起的土石屋，很牢固，但有几栋已经坍塌，若山里农家一样，墙刷成白色，黑瓦的顶。驻地离金丝猴活动的地方约半公里，猴群躁动的时候，可以听见它们厮打时的叫声，或者踏断粗壮枝丫的断裂声。</p> 神农架的金丝猴像捉迷藏似地跟科考队员纠缠了大半年，终于不再躲躲闪闪。它们先是试探性地食用人工放置的食物，看到吃完什么事都没有，就变得越发大胆起来。通常在人工固定投放食物的时候，金丝猴就会从它们生活的区域下山到投食点进食。<p>白天，我跟队员一起去山上，观察金丝猴。晚上，让队员给我讲跟踪金丝猴的故事。神农架金丝猴科考队于2005年成立，这是神农架管理局组织的一支敢死队。除了科研所所长杨敬元一直从事科研以外，队员都是自愿报名，签军令状，由姚辉任队长，杨敬元总负责，队伍里还有杨敬元的两个兄弟，杨敬龙和杨敬文，人们习惯喊他俩大老杨和小老杨。杨敬龙和杨敬文分别给金丝猴学家做过10年的向导和助手。他们第一步便是在茫茫原始森林中找到金丝猴，然后跟踪，与金丝猴熟悉后再进行人工唤引，这是一个超高难度的科题。之前，中国只有西北大学的李保国在陕西周至成功进行了金丝猴人工唤引，但只限于冬季大雪封山的时候，金丝猴下山到他们开辟的投食点进食。因此，不是全年性质的人工补食，全年性质的人工补食是在神农架首创。</p><p>科考队员都是善走的神人，在海拔2300米以上的高山上，也健步如飞，一天爬山行走40公里不在话下。不过在神农架穿越密不透风的箭竹林，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考验。箭竹，熊猫吃的那种植物，只有一指粗，约两米高，它们却像草一样地密集生长。走一步，要将前面的竹子拨开，每一步都必须如此。不到半天就能将人的体能耗光。</p> 在神农架金猴岭的金丝猴部落中，这只体魄健壮的雄性金丝猴是最早敢跟科考队员打交道的猴子，所以大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胆。有时候它会装作无辜地叉开双腿坐在树杈上，一旦下面的人放松警惕，就突然撒下一泡尿。等人们嗔怒地指着它时，它就一脸得意的样子。 摄影／姚辉<p>在跟踪金丝猴的过程中，除了没有遇到老虎，科考队员遭遇过熊、野猪、金钱豹、豺、金雕和毒蛇等。尤其是毒蛇特别多，毒蛇在原始森林天敌少，动作缓慢，人走得快它回避不及，就干上了。小老杨的高筒胶靴几次被毒蛇缠住。在神农架，蛇、旱蚂蝗、裤裆蜂这三小毒虫也非常厉害，裤裆蜂在土里筑巢，人走过时，它从巢里轰地飞起来，从裤管往上飞，飞到裆部，伸出一寸长的针照人裆部扎一针。小老杨享受过裤裆蜂的关照，一共被刺了8针，当时肿得走路像圆规画弧。我被旱蚂蝗扎扎实实咬过，被咬处奇痒。冬天大龙潭的气温也比较低，有时候在零下20摄氏度，这里海拔2300米，走快了会有高山缺氧的反应，每到这时，队员们都靠猛喝矿泉水来缓解缺氧症状。不过连续跟踪下来，科考队员发现了金丝猴家族的很多趣事。</p><h3>金丝猴家庭是一夫多妻制</h3><p>金丝猴是一夫多妻家庭制，大龙潭部落有4个家庭（一个部落的家庭会增多也可能减少），它们的家长都是年富力强的雄猴，大约在每年的7月，全雄单元的雄猴会向家长们挑战，战胜则取而代之，战败的家长则去到全雄单元，或远走单飞成为孤猴。孤猴在森林中生活不长，很难熬过漫漫的雪原冬季。它们在原始森林发出呜呜的孤嚎，或冻饿而死，或被天敌吃掉。</p><p>每一个家庭的家长，与其他家长平级，它们之间没有垂直关系，家庭之间，共和平等存在，在觅食与选择栖息地时，强势家庭占优，依照实力选择觅食场所和栖息地。神农架金丝猴在巴山冷杉的树丫上睡觉，巴杉冷杉的伞状树冠恰好给它们挡风遮雪。金丝猴坐在树上拥抱而眠，相互取暖。因此，那些背风的、枝叶茂盛的巴山冷杉被视为好的栖息地，由强势家庭首选，其他依序推理，各取所得，余下的地方归全雄单元栖息。</p><p>家长的权力平等，家长也不可以看成是部落的猴王，那么猴王在全雄单元吗？全雄单元没有这样的猴王，因为全雄单元的雄猴，整体性的社会地位都低于家长雄猴。如果全雄单元的雄猴地位能高于家长，那它们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家长雄猴处罚到全雄单元充兵，自己去做有滋有味的家长。事实上，全雄单元的雄猴要么打不过家长，要么是胆小而不敢轻举妄动。因此，每当全雄单元的雄猴去找家庭中的雌猴偷情时，被家长雄猴发现就给一顿痛揍。在金丝猴部落，雌猴与全雄单元的雄猴偷情被发现，家长雄猴只痛揍全雄单元的雄猴，从不打自己家的雌猴，相反，会很绅士地安抚受到惊吓的雌猴。</p><p>全雄单元雄猴的出路就是每年7月去挑战家长，取而代之。不过有一件事令我陷入深深的困惑，那就是这个金丝猴部落由谁指挥？我跟神农架科研所杨敬元所长对于金丝猴部落的决策问题做了久长时间的探讨，回忆金丝猴迁徙及其他行动的情况，最后认定为常规迁徙由全雄单元集体组织。特殊情况下，家长联盟共同决策，金丝猴部落是一个没有王的社会。</p><h3>一个叫“大胆”的明星猴</h3> 这只叫大胆的金丝猴，在跟别的猴子争夺“女朋友”的时候被撕裂了嘴唇，伤得很严重，几乎无法进食，大家都以为它活不下来了，结果在失踪数天之后，伤愈的它竟然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众人面前。<p>从部落到家庭，再到个体，我在大龙潭整天与金丝猴在一块儿，有时候它们会逃到山梁上去，不见影踪。金丝猴是一种非攻性动物，它不主动袭击人。队长姚辉受到过大胆的袭击，脸上留着三道指痕。袭击姚辉的金丝猴名叫大胆，大胆已经成为部落的明星金丝猴，每天谈起来，都说大胆的故事。姚辉那天扛着摄影机拍金丝猴，一只小金丝猴好奇地跳过来抓他的手，姚辉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拐了小金丝猴一下，一直在边上监视着的大胆快速从后面冲过来，猛地给姚辉一掌，把姚辉打趴下了。</p><p>姚辉热爱金丝猴，他对大胆没有抱怨，大胆在金丝猴部落中，是最美的雄猴，正值青春期，风华正茂，体魄健壮，威风凛凛，金发飘飘。大老杨认为，它迟早要当家长的。大胆还喜欢一种攻击人的方式：蹲在树上朝人撒尿。他对着大老杨撒过一次，大老杨跟我说着话，忽然说下雨了，我抬头一看，是大胆朝他撒尿，大胆一脸得意的样子，我举起相机拍了一张，可惜模糊了。大胆失恋的时候，还朝我撒过一次尿，那天我从森林里面找天麻下山，突然感觉下雨了，抬头一看，大胆坐在一棵高大的巴山冷杉上面，一边吃着松萝，一边朝我撒尿。</p><p>大胆成为明星的过程，便是它第一次接触人类，也是它第一次吃苹果。那时候科考队刚刚跟踪到金丝猴，金丝猴感觉到他们没有恶意，逐渐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晚上金丝猴睡在树上，科考队搭起帐篷睡在树下。接下来，就要给金丝猴人工投食，首选是苹果。</p><p>将苹果摆成５米宽，从山脚到山顶，横在金丝猴的必经之路上。想象中，金丝猴看到这样红红的苹果，对于缺乏食物的海拔2300米以上的高山动物，应该极有吸引力，然而金丝猴却视而不见。它们过来过去，好像苹果不存在。于是，科考队又研究出一个新方法，即立体投食，在金丝猴必经之路的树上，削去树枝，插上苹果，或许如此能让金丝猴感觉苹果是树上长出来的。但是，金丝猴仍是闻也不闻，视为无物。</p><p>没有办法，再想。想出一个用松萝包起苹果的主意，又将那些插在树上的苹果用松萝包起来。果然，金丝猴动心了，它们终于拿起苹果来。但是，金丝猴吃掉了苹果外面的松萝，却扔了苹果。这一下，再也想不出好的方法来了。</p> 金丝猴的生活非常散漫，但它们属于群居动物，所以觅食、玩耍、睡觉都是集体行动，吃饱玩累之后，一个金丝猴家庭就会挤在一起在树枝上休息。<p>人工投食不成功，即告金丝猴人工唤引失败，科考队也将撤销。就在最关键的那个时间，大胆，一只青年雄猴，它无意地咬了苹果一口，然后扔掉。这一咬，激起了科考队员的信心，接下来第二天金丝猴路过，大胆咬了两口苹果，同样也扔掉。如此推进，到第四天的时候，大胆吃掉了一个苹果，于是其他小金丝猴也去拿过苹果来吃。</p><p>所有的成年金丝猴都不为之所动，它们看着小金丝猴吃苹果。直到小金丝猴吃了若干天的苹果平安无事，成年金丝猴才去品尝一下。这时候，人工对野生金丝猴投食几乎可告成功。</p> 金丝猴刚出生的时候胎毛是黑色的，在不同的阶段皮毛会变幻不同的颜色，从白色到浅黄再到黄，然后头部和肩部的毛发会变成金红色，长发飘飘，非常俊美。<br>摄影／姚辉<p>大胆此时又有惊人之举。那天，吃罢苹果，科考队员慢慢走上前去，向大胆伸出手，大胆过来握了一下转身跳回树上。它也就成了神农架金丝猴第一个与人类握手猴子。因此，大家不约而同地给它取名大胆。</p><h3>金丝猴的性生活</h3><p>对金丝猴的考察与写作，我手上没有任何资料可以参考，关于金丝猴的习性和野外生存方式，完全从杨敬元和科考队员那里访问得来，他们当中，至少有三个人考察金丝猴的时间长达10年，再就是每天进入森林中观察。</p><p>灵长类的金丝猴，雌猴每月有例假，它们一年四季都有性生活，这就颠覆了过去一般的看法：只有人类才拥有性快乐。与人类相比较，金丝猴更有优势，它们只会在秋天受孕，其他时间进行的性活动，雌猴都不会怀孕。</p> 金丝猴的四肢既灵活，又具有让人惊叹的握力，就连刚生下来的小猴儿，都能自然地用四肢抓住猴妈妈的腹毛，任由猴妈妈在树上纵横跳跃也不会掉下来。<p>秋天受孕，来年春天春暖花开的季节生产，生下小猴以后森林中就有丰盛的食物，金丝猴喜欢吃花、叶和嫩芽。待小猴长到冬天时，已经有六七个月，能够抵抗寒冬了。那么，神农架金丝猴的确是适应自然环境的生理性选择吗？从直观判断就是这样。错开这样的时间，冬天生猴肯定无法存活，秋天或者夏天生猴，过冬时年龄太小也易夭折。金丝猴的濒危，与小猴的成活率直接相关。</p><p>金丝猴的性活动十分频繁，然而在金丝猴的性活动中，雌猴主动占80％，一般在雌猴“邀配”的情况下，雄猴才懒洋洋地配合。并且，金丝猴的交配时间非常短，大约在3秒钟左右，只是事后雄猴会跟着雌猴走一段路，一副温情呵护的样子。</p><p>在金丝猴内部，每天都会发生殴斗，首要是因为性事，其次才是争夺食物。由于金丝猴家长妻妾成群，失宠的雌猴会与全雄单元的雄猴偷情。因此，雄猴家长时时刻刻都会盯着自家的雌猴不去红杏出墙。但是，无论如何雄猴家长也盯不住，当全雄单元的雄猴做出某个暗示，雌猴就会慢悠悠地假装觅食，离家而去，到森林的隐蔽处与全雄单元的雄猴偷情。多数情况下，都能被精明的家长发现，出膛的炮弹般跃上枝头弹跳过去，直扑情敌，打得全雄单元的雄猴哇哇乱叫，抱头鼠窜。</p> 神农架的森林基本上未经过任何砍伐，由于海拔较高，这里的树木和植被的生长周期每年只有有限的几个月，不过树身高大挺直，郁郁葱葱，它们跟山谷中的薄雾交织在一起，看上去通常云遮雾绕。<p>大胆堪称情圣，由于它的年轻貌美，深得雌猴喜欢。它的偷情很少被家长捕获，但是，在2007年7月，大胆挑战家长受到重创，它的左唇角被打开，以致它的下唇向下塌着，十分丑陋。生态管理局对此甚为重视，讨论要不要给大胆施行手术，杨敬元所长坚持让它自然恢复，因为以前有过失败的例子，金丝猴因恐惧而死在手术台上。</p><p>大胆在受伤后不久就失踪了。科考队没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也不敢向管理局汇报，每日进森林去寻找大胆。神奇的是，10天后大胆回来了，它瘦了许多，回来也没有归群，独自呆在森林的一边。又是小老杨先发现它，给它送去花生米和松萝，大胆狼吞虎咽。而更神奇的是，它左唇角的伤愈合了！如果不细心地看，几乎发现不了它的伤口，它到底是去了哪儿疗治伤口的呢？这是一个谜。伤愈之后的大胆，仍然英勇善战，最终获得3只雌猴，做上了家长。</p><h3>金丝猴的未解之谜</h3><p>大胆伤愈归来，我们都无法知道它之前去了哪儿。据科考队员老杨说，金丝猴识得疗伤的草药。</p><p>金丝猴有许多活动都十分隐秘，相比较它们公开的性生活，金丝猴的决斗场面很难看到，像大胆挑战家长，就是在森林的深处进行的。</p><p>最为隐秘的应该是金丝猴的生产。这是我们一直无法拍摄到的画面之一。金丝猴生产在黎明时分进行，那个时刻，应该是金丝猴早晨起来嚣闹的时候。然而，遇到雌猴生产，全部落的金丝猴都静默无声，晨光下的森林一片沉寂，待到新生儿生产以后，全部落的金丝猴又喧腾起来了，它们潮水般踏树朝山下涌来。小猴儿生下来就能四肢抓住妈妈的腹毛，雌猴纵横跨跳也不会掉下。小猴儿生下来胎毛是黑色的，它在成长中慢慢转白，然后从浅黄到金黄，直到头和肩部的毛金红色，它就成熟了。但雌猴的毛色偏暗，个体也小于雄猴。</p><p>金丝猴还有一个不解之谜，那就是老的雌猴死去，到底是被家庭安葬了，还是抛在大森林中了。大约从金丝猴考察开始，科考队员在森林中，只见到过老雄猴的尸体，未见到雌猴的尸体。在金丝猴部落中，雌猴的数量多于雄猴，因为御敌及自相格斗，雄猴几乎都负有伤痕，断牙和断指的情况，几乎成年雄猴都有。目前，大龙潭金丝猴部落有一位老祖母级的雌猴—老金花，只有观察到它去世的情况，才可能揭开这个谜。</p>